第(2/3)页 三年前的一场车祸,让他失去意识,成了半昏迷的植物人,这一躺就是三年。 而现在,他要醒了。 “老三醒了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,你该比我清楚。”贵妇缓缓的从沙发上站起身,看着战庭聿挺拔的背影,“我回来是帮你的。” 战庭聿嗤笑一声,“你以为我会怕?” 从十几年前,父亲在他眼前去世的时候,他就只剩下孤身一人了。 孤身一人从错综复杂如毒蛇巢穴的战家杀出一条血路,变成如今叱咤风云的战家四少,他靠的不就是一颗冰冷残酷的心吗? 贵妇叹了一口气,“庭聿,别那么犟,你需要我的帮助。” 战庭聿盯着她的眼睛,却是冷然一笑,“战庭南不会醒,这辈子都不会醒,你放心好了。” 贵妇一怔,眼神凝视着他嘴角的那抹笑意,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里油然升起。 “庭聿……”贵妇一个恍惚,还想再说什么,他已经丢下两个字转身上楼。 “不送!” 战庭聿上了楼,脚步一转,直接去了顾子惜的房间,可开了门,屋子里却是一片清清冷冷。 手下已经跟他汇报过了,但他不知道为什么,非要亲自上来确认一下,才肯放心似的。 他以为,她不敢! 直到亲眼看见这空荡荡的房间,他才又一次对顾子惜的胆量有了新的刷新认知。 她果然走了! 好,很好,好极了! 这个世界上,只要他战庭聿看中的东西,他不说松手,即便是死,也要死在他手里! 子惜在宿舍里蒙头睡了一觉,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七点。 肚子饿的咕咕叫,她掀被子下床,洗了把脸,踏着月色出了宿舍。 宿舍北边有条小吃街,晚上有不少好吃的小吃,记得之前就总是和沈瑶过来吃。 这一段时间,她被战庭聿关在家里,几乎完全跟外界断了联系。这回“重获自由”,她也没有把手机开机,搬回学校宿舍也没有跟沈瑶说。 她现在就像是那粘板上的咸鱼,而战庭聿就是紧追而落的刀俎。 她知道,她是蹦跶不出他的手掌心的。 迟早,他都会找来的。 踩着轻快的步伐,子惜到了小吃街,点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,坐在桌边等。 小吃街的对面,就是一个小区,这里的生意并没有因为假期而显得冷清,大晚上的,阵阵美食飘香中也有人影穿梭来往,显得很热闹。 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热闹了,子惜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,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蓝海湾别墅里的冷冷清清。 有战庭聿在的别墅,冷冷清清。 没有战庭聿的别墅,更加的冷冷清清。 总之,那只是一个冰冷的牢笼,在子惜眼里没有任何的温暖和柔情。 馄饨摊前多了一个人,一抹修长的黑色身影,一张颠倒众生的脸。 “一碗馄饨。”那人对小摊老板说了一句,然后朝子惜这边看来,微微颔首微笑。 子惜也回以颔首微笑。 那人双手插在口袋里,朝子惜的位置走了过来。 “顾小姐,介意我拼个桌吗?”男人的笑容永远都是那么的温和,好像历经沧桑却饱含温柔的中年大叔,对这世间万物都无害。 子惜点点头,“能跟谭先生共桌,是我的荣幸。” 谭青在她对面的长凳子上坐了下来,双手依然插在口袋里,那温和儒雅的身影在这简陋的小摊前,显得格格不入。 仿佛一尊高高在上的佛,忽然到了贫民窟,很是扎眼。以至于谭青光是安安静静的在那坐着,就已经成为了全场的焦点。 不一会,第一碗馄饨端了上来。 “没放葱,是我的。”子惜看了眼碗里的馄饨,将一次性筷子搓开,“谭先生,我先吃了。” 谭青绅士一笑,“请。” 子惜夹了一个吹了吹,然后咬了一口,嚼了两下忽然睁大眼睛,“这……不是肉馅的?” 她点的是鲜肉馅儿的,可是这一口下去却咬着了菜。 很明显,这一碗不是她点的。 谭青朝她碗里看了一眼,淡淡的道:“你吃的是我点的。” 子惜差点被烫到,“对不起,我……” 她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,因为她是先来的,就想着第一碗端上来的肯定是自己的了。而且她吃东西有一个特点,就是不喜欢放葱…… “谭先生也不喜欢葱?” 谭青点点头,“葱的味道不太适合我。” 原来是同一个味道的人啊。 这也难怪她会把他的馄饨,错认成她的了。虽然她只吃了一个,但是这碗毕竟是给她动过的了,怎么也不可能再还给谭青。 他可是黑道老大啊,怎么能吃别人的剩食? 子惜不好意思,“我重新给您点一碗。” 刚站起身,就看见谭青动作优雅的将那碗馄饨拨到了自己面前,“没事,这一碗干净的,别浪费。” “可是……” 子惜想说,可是那是被我吃过一个的了,而且那筷子和勺子,都是她用唇沾过的了…… 她的话还没说出口,就看见谭青已经用筷子夹起一个馄饨,吹了吹,放进了口中。 子惜:“……” 为什么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? “谭先生,我还是重新给您点一碗吧……” 不然,怎么也换双碗筷,她吃吃的再给他吃,怎么看都有种朦胧的暧昧。 “不用。”谭青摆了下手,表情没有半分不自在,“没那么讲究。知道吗?十年前我刚入道时,这样的一碗热馄饨,都吃不起。” 听他提起往事,子惜微微有些惊讶,“谭先生一定吃了不少苦。我爷爷总说,吃得苦中苦,方为人上人。能吃得世间大苦者,将来必有过人之处。” 谭青微微一笑,“是啊,当初经常不能温饱,我还记得每天晚上就蹲在人家包子铺门口。等着人家收摊的时候,把不新鲜的包子全都扔进垃圾桶,那个时候我会去捡。” 说起这个,他脸上没有半分窘迫,也没有半点避讳,觉得以如今的身份说这些会丢面子。 相反,他很坦然,也很欣慰。 第(2/3)页